李成求
民国二十三年(1944年),安徽省立太湖师范又向各地招生,该校只少数缴一点学费,不缴伙食费。于是我积极复习功课,准备应试。
学校规定,报考简师班的,需要小学毕业文凭,我的小学毕业证书交到宿松县中去了,歇学时没有退给我,跑到树林冲去邀敬勋一道道学校去要,校长
不管能否考得取,总要搞个毕业文凭去试试,正好侯刘坂李作文来我家,他是到宿松去找在县政府工作的堂兄,县政府也在二郎河,与县中在一块,我提出了与他一道去,因为他进宿松县中是父亲找该校老师李籛求说情,同意免试做为候补生入学的,待遇与正式录取生一样,所谓候补无非是掩人耳目而已。我与他一道去宿松二郎河,在县政府他的堂兄处借宿了一晚,第二天到校本部去找毕业证书,哪里找得到,是
同学们从师范报名回来,洋洋得意,手舞足蹈,越表现得出神,越使我感到不安,既羡慕又不服气,一大清早跑到树林冲去找小学里的负责人,求他想办法,他给我写了一个证明,当天跑到刘家铺太湖师范去报名,又没有报上看来希望不大。在报名截止的头一天,好心肠的
考试的头一天,父亲和敬勋的父亲,送我俩到太师去应试,妈妈为我炒了一竹筒胡椒炒铐子鱼,带来几升米,到赤土岭族里一个姑妈家借宿,我们四个人睡一个临时搭的铺,睡到半夜我突然发高烧,父亲慌了,搞一碗淡盐开水给我喝下去后,发了一身大汗,烧退了,仍坚持去考。走到刘家山铺天还没有亮,等到七点钟进了考场,监考老师是葛康菊(女)和一位
第二天上午考数学时,刚刚把试卷做好,不知怎搞的,试卷搞到砚池里去了,封面搞了好大一块黑墨,真是命运多舛,入场通知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,试卷上涂有墨迹或者其他污点,此卷就要作废,我知道数学可以得满分,这下作废不是可惜了吗!我硬着头皮去找校长,走进他的房间,见他一付玳??蜃友劬锩妫凰沆阌泄獾难劬Γ嬗械愕ㄇ?,但又不的不说,我叫一身校长,他问:“有什么事?这时候没有什么可说。”我说:“不是别的事,因为今天大风暴,把我的数学卷子吹到砚池里去了,不是有意的,请不要把我的卷子作废。”他没有作答,我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便走了。
一个月以后,邀了一向在一起放牛、游泳、摸鱼的小伙伴赵求,陪我去太师看榜,我俩赤着脚,肩上搭着一条白土布手巾,边走边玩地倒了学校,看门的余老(建国后仍在太中看门),拿着尚未张贴的榜给我看,简师班共录取五十人,其中由太师附小保送三人,当我看到我和敬勋的名字时,情不自禁的喊道:“我考起来了“,乐得不知说什么好,撤身拉着赵求往回跑,早点回家向父母报告好消息。消息在家里传开后,许多人都为我俩高兴,先生的师娘刘大嫂听说我们那里只有我和敬勋考起来了,她感叹地说:“唉,是祖宗有眼!”暗地里为我俩祝福。
入学那年,全校分礼、乐、射、御、数和忠、孝、仁、爱、信共十一个班,御,和爱、信三个班是简师班,学制四年,我是爱组班。信组班的同学是备取生,第一个学期要缴学费缴米,入学后我们班一起,挤在一间大草栅里上课。学校里师资力量雄厚,入学时我们班的语
抗日战争时期,采取军事手段管理学生,仅军训教官就有少校(后来是中校)二人,未授军衔的童训教官一人。早晨起床后,要打绑腿,系皮带,按时到操场集合跑步,听校长或教官训话,晚上睡觉时教官查夜,有时点名。生活叶很艰苦,虽然享受供给制,实际上是供而不给。吃饭八个人一桌,一个铁盒装点黄豆,每人只有一酒盅。当时学生中流传着一句话,问你吃了几年马料(黄豆),就是问读了几年中学。有时也吃点白菜,一股香油味,烂而少。我在师范读四年书,就打了三年疟疾,一闻到香油、黄豆和白菜味就呕吐,每星期日回家就带点腌菜。每餐的饭每人只有一碗,强得快的可以加一点。我想了一个办法,在家里带去一个有柄的瓷缸,开饭时钻到人中间去,狠狠地挖上一碗就够了。二年级时二年级时为了吃饭闹了一次学潮,高年级的同学把校长教训了一顿后,饭够吃也不用强,菜还是原样。
生活虽然很苦,文体生活还很活跃,每天午饭后,音
学生思想活跃,有勇气,主持公道,爱打抱不平。有次高师班的同学道县城买东西,有个商人扣紧少两,他们串通几十个同学,把这家商店全部捣毁。同年,县国民兵团中队长张××,与学校助教李××有隙,带一个班的武装部队,到刘山铺街上将李抓走,正好同学们吃过晚饭到刘山铺逛街,得知此情后,越来越多的学生,把张围住质理,张派人到县城报告,县来人道学校谈判,结果由刘山铺组织、原国民党乡长罗××出面,到学校放炮竹赔礼,为李出了气。
在师范整整四年,结束了我的童年和学生生活,开始步入社会,去更加深刻地品尝着人生社会。
(作者曾任县委农工部部长,退休干部。本文选自其自传《坦荡春秋》,标题为编者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