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骏骑
踏进母校大门,同学们手持鲜花,夹道欢迎。听着清脆热烈的欢迎声,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。34年,一眨眼就过去了。我17岁离开母校时,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青年,不知不觉步入了知天命的年纪。老同学相见,紧紧握住对方的手,瞪着眼珠默默地注视对方的脸盘,从各自闪烁出迟疑和惆怅的眼光里,也许都并未寻觅到当时的一丝影子来。有的已经是纵横的皱纹布满了前额,稀疏的白发覆盖着头颅,青春岁月时的俊秀朝气,早就从灰暗的双颊上完全消退了,真是阔别常相忆,白了少年头。
同学相见,有说不完的话题。是啊,三十四年风雨,三十四度春秋,工作生活有苦也有乐,有挫折也有丰收的喜悦。有同学说,人生的坎坷坦直就不必说了,今天在母校见面,畅叙同窗之谊,就是人生的一大乐事!一席话,说得大伙连连称是。
从母校走出来的每个人,都有自己对母校的回忆。离开母校后,也都在工作岗位上,各自为事业做出贡献。每个人的情况错综复杂,工作岗位不尽相同,但我相信,有一点是共同的,那就是没有忘记母校——太湖师范。母校是一块磁石,吸引住我们的心,让我们那记忆的丝缕永远同母校挂在一起。夜晚图书馆的灯影,绿茵上飘动的琅琅书声,井圈磨得光溜的老井,操场旁的清塘荷韵……所有这一切,无不挂在我们回忆的丝缕。我们的梦永远萦绕在母校校园。
我是1965年9月考入太湖师范的。这一年招两个班,学生来自太湖、潜山、望江、宿松等地,入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进学校大门,迎面挂了一条醒目的横幅,上面写着“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”。中师的校园生活,一切是那样的新奇。于是,我们以全新的状态,投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。
当年的太师,有着一个极出色的教师群体,我从他们那里终生受益,至今心心念念,有一种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”的殷殷亲情。授课老师中,有风华正茂的班主任黄志杰、教学中循循善诱的数学老师郎永发、多才多艺的地理老师鲍修信、慈祥宽厚的美术老师邢惕高等。他们严谨的教学态度,一直是我工作学习不懈的动力。我们只是太师的匆匆过客,太师的基石太师的精魂,还是我们的老师。这么多年来,我总想去重新感觉走进校门的快乐,重新寻觅当年的足迹,重新体会那间教室所辐射出的吸引力,探望那些亲爱的老师们。
印象最深的语
平时,他对我们的作文,精批细改,大到文章立意、篇章结构,小到标点符号、错别字。文中有生动之处得意之笔,就用红笔划上波浪线,说明好在哪里妙在何处。发现错别字,不但指出,还在空白处打一方框,让学生自己改,以加深记忆。眉批三言两语,十分精当。最受益的莫过于面批作文,我站在办公桌边,眼睛盯住
那时的校园生活,真是弦歌不断,红红火火。根据师范教育的特点,学校要求每一个学生必须学会一种乐器。下午最后一节课,是课外小组活动时间,音乐、美术、体育、语文……每人根据兴趣,参加其中一个组,掌握一技之长,使我们像含着一枚香气浓郁的橄榄,越咀嚼得日久,越能品味出悠长的香味。
“文革”爆发,从
为求得广阔的发展空间,1993年,母校迁至太湖新城办学。如今,教学区、运动区、生活区、勤工俭学区,布局合理,文化景点错落有致,校园整洁宜人。多功能报告厅、舞蹈厅、多媒体教室,一应俱全,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发展。走进今日母校校园,看不到当年自己学习的教室、宿舍,心中有无尽的眷恋,但看到母校与时俱进,又感到由衷的喜悦。
庆典结束了,我们久久不愿离去,在校园盘桓。正如安庆师范学院院长丁伯华代表校友在庆典上所说的,一个人的一生有很多事可以忘却,但唯有三个不能忘: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,祖国不能忘,母亲不能忘,母校不能忘!因为母校给了我们知识和做人的道理。
是的,母校不能忘。太湖师范,我们与您“山情水意共天长”!
(载于